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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她这般残破的身子,怕是坚持半日都困难,且失效后的副作用足以让她当场丧命。
想起那日在茶楼听到的阴谋,谢婉瑜攥紧了手中的香囊,苍白脸庞上闪过一抹坚定。
……
晌午时分,谢婉瑜用了膳,带着碧千一同去了谢家祖坟,给谢父立了衣冠冢。
事毕,谢婉瑜跪在无字木碑前再次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爹爹,明日便是皇家狩猎,女儿往后不能来看您,请您原谅女儿的不孝。”
“往后若您见到我,别生气,别不要我……下辈子,我还想做您女儿……”
碧千扶着谢婉瑜起身,临走时谢婉瑜回头深深看了一眼。
那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愁绪。
金玉院。
谢婉瑜将碧千的卖身契取了出来,放在了桌上。
“这是你的卖身契,明天我去围猎场后你就离开应王府吧。”
碧千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声泪俱下。
“小姐,奴婢从小就伺候您,您别赶奴婢走……”
“傻丫头。”谢婉瑜强硬的把卖身契和几张银票塞入碧千的衣襟,“我不在了,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碧千哭着摇头:“小姐去哪,奴婢也去哪,奴婢生是谢府的人,死也要做谢府的鬼……”
谢婉瑜笑着摇摇头,牵着碧千起身。
“你我情同姐妹,现已是自由身,莫再自称奴婢……你是知道的,我已油尽灯枯,该去地府和爹爹娘亲团聚了。”
“你往后寻个好人家好好生活,相夫教子,替我看看这大千世界……”
……
翌日,清晨。
萧云轩与谢婉瑜用了早膳,一同上了马车。
上马车时,谢婉瑜胸口又一阵悸痛,让她身形趔趄。
萧云轩见她不对劲,眉头紧皱:“你又怎么了?”
谢婉瑜咬着唇未声,突然瘫软着倒在了萧云轩怀中。
萧云轩身形一僵,心头一丝莫名的悸动竟让他没有立刻推开。
“云轩……”谢婉瑜鼻头一酸,险些落泪。
这个怀抱让她不舍,亦让她眷恋。
萧云轩凤眸一眯,正要推开谢婉瑜,在触及到她肩膀时手突然一顿。
他不记得上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,但他能感觉到,这个女人瘦了好多。
“我快死了。”谢婉瑜低声道。
简单的几个字被她说的很平静。
萧云轩心里一颤:“然后呢?”
谢婉瑜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,企图缓解疼痛:“你心里可曾有过那么一瞬……在意过我?”
哪怕是敷衍,哪怕是假的。
萧云轩眼底一凛,猛地推开她:“从未。”
谢婉瑜扯了扯嘴角,艰难的挤出一丝苦笑。
她早该明白的,穷尽一生,也换不来他的一丝在意。
谢婉瑜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,就让她用这快要走到尽头的生命换他这次平安归来,彻底结束这一切吧。
“围猎结束后,我们便和离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在狭小的马车内却异常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