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悦然把粉色的盖头拿下来,她没想到,居然真有亲娘为了十两银子把亲生女儿压到别人家做妾。
幸好她不是原主,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灵魂,而是来自21世纪,接受过最高等教育的许悦然。
她可没有那么好听话。
锁起来的门窗外面,已经没有了任何脚步声,看着门上的倒影,外面应该只有两个丫鬟在守门。
许悦然从床上站起来,走到梳妆镜旁,把鬓发解了下来。
然后用手指梳发,草草地扎了两个乱七八糟的辫子,可是还不行,镜子里面的女孩,虽然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,但容貌依然绚丽。
许悦然转过身,床前的小桌上摆了几道菜,有一道菜是烤鸡。
烤鸡看起来酥皮软肉,油水十足,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的许悦然咽了口口水,然后双手抹过烤鸡全身。
手上沾满油后,把油全部抹到头发上。
在看镜中的自己,头发乱就算了,还油得一绺一绺,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味道。
原生虽然是个砍柴女,但天生长了副冷白皮,怎么晒都晒不黑。
许悦然放弃用眉笔把脸抹黑的打算,一黑一白间,其实并不会把容貌拉低,而是更能衬托出肌肤白皙细嫩,被眉笔抹黑的脸,反而会添出几分楚楚动人来。
既然白难遮掩,那就白上加白。
许悦然打开脂粉盒,不要命地往脸上扑粉,折腾完半盒脂粉后,原本白里透红的脸,白得像个死人。
嘴角一动,还簌簌地往下掉粉。
差不多了。
再往脸上抹上两团红红的胭脂,然后往嘴里塞两个枣子,让脸型变圆,让嘴巴变凸。
许悦然借着烛光看镜子里的自己,很满意现在的长相。
只是因为原主的底子实在是好,即便是可劲儿折腾,难以入目的妆容里,还是能够辨别出精致的五官来。
面容易改,五官难遮。
过不了多久,可能地主就要过来了,许悦然没有时间再用这少得可怜的化妆品来给自己改头换面。
那就只能让地主无法细看五官了。
许悦然把所有的蜡烛都吹熄,只留下梳妆台上一个蜡烛,正对着镜子,而且梳妆台好就是窗户。
窗户有风,把烛光吹得摇曳不定。
许悦然找好角度,坐在书桌旁和床头的夹角处,面对着门口,保证只要地主进来,就能一眼看见许悦然的脸。
还有梳妆镜里明暗交替的许悦然的另一张脸,惨白的,空洞的,仿佛没有任何灵魂的。
哒、哒、哒、、、
脚步声由远及近,许悦然勾唇,就是现在。
“啊,啊啊~薄情郎啊,负心人……”
许悦然嘴里吟唱着哀泣的歌声,这是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去鬼屋里,鬼屋里面播放的歌。
因为这个歌,许悦然足足做了三天噩梦,所以对于这个歌记忆犹深。
为了更好地把地主的恐惧心理捏到极致,许悦然精确控制着声量,保证只有他进到房间里才能听到声音,出了房门,歌声就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