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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上终归还是要启程了吗?”
一名老者仰望着月空,询问身边的青年。
“今夜圆月当空,这在我的家乡是在呼唤外出的游子启程归乡。”
夜色中的大树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,飘零的落叶终究是重归大地,老者望着地上的落叶,似是终于放下了什么。
“今日就是老身落叶归根的时日了。”
“时间果真玄妙,曾经的孩童也已是这般老气横秋。”
青年走到树下,倚坐在树干上,抬首望着面前的老者,似是想从老者身上找寻出旧人曾经的影子。
“仙凡终究有别,君上却是没什么变化。”
“今日你阳寿将尽,是要留在此间再入轮回或是随我一同去探索一下未知?”
“如若我成功寻得归乡的路,相信我的家乡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老者俯身捡起落叶,看着手中的落叶,仿佛看到了自己,终究是殊途同归。
“老身就像是这树叶,就算是身死落入大地也是需要化作新枝叶的养料。”
“自仙君以一己之力横压妖魔仙三道阻其扰乱凡事以来,这人间的日子终归是较之前号上了许多。”
“但人无外患,必有内忧,这近年来的战乱不比老身幼儿时的祟事差了多少。”
“更甚人杀起人来,才最是凶残。”
老者捏紧手中的落叶,似是想起了曾经的所闻所见,世道终归是变了,也只是换了一批受苦的人。
“曾经我也幻想能为天下带来一场太平盛世,这结果你也看到了,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懂得太平的价值,一代人过后又会出现新的混乱。”
青年轻拍着大树的根茎,面容略显无奈。
伴随着一下下拍打,一阵阵盎然的生机顺着根茎缓缓流入大地。
“曾经为了阻止妖魔以武欺凡,仙人以法乱世,我们做出了诸多的努力与牺牲。”
“志同道合的众仙人至此仅余本君一人。”
“但将这凡俗还与我人族后还是没能实现长久的太平。”
青年停下手轻抚着树皮,似是在感应着什么。
“我们所作所为,虽然为人族带来了短暂的昌盛,但是对这世间却是一种伤害。”
“道法自然,为了阻止妖物为祸,我们抽取大地生灵之力,导致灵物再无成精化形的希望。”
“今日将这份生灵契机还与大地,希望灵族可以恢复往日昌盛。”
青年站起身,整理着身上衣袍的褶皱。
“为防仙人以法乱世,我们断了仙人通路,但这也阻了我人族与灵族修仙长生的可能,轮回激增真灵增长,增加了这世间的负担。”
“今日我便再开这天人之路,为今世期望修行之人灵再亮曙光。”
青年并起剑指,向下轻摆,周身亮起点点荧光,夜空中的繁星似是也在和这点点荧光遥相呼应,随后空中仿佛荧屏炸裂,某种屏障消失无踪。
天边滑过一缕流星,向着二人急速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