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黎捧着一摞衣裳,伸手推着云绾卿,急急道,“殿下让人来请您去前院书房,您快起来吧!”
楚天胤找她?
云绾卿猛地睁开了眼,坐起身道:“可有说叫我过去做什么?”
小黎直摇头:“易公公只说让小主您尽快过去,奴婢替您穿衣梳妆。”
换上古代繁复的裙裳,又被小黎拉到梳妆台前,在她脸上捯饬了近一刻钟时间,云绾卿被送上了一顶软轿,抬往前院书房。
书房里,鎏金饕餮纹三足铜炉上燃着沉水香,袅袅的烟气徐徐上升,一室静谧。
云绾卿跟在易安身后进了书房,垂首对楚天胤行了礼,便老老实实地站着,暗自揣测楚天胤叫她前来的原因。
看完书后的她,对楚天胤有种不自觉的畏惧感。
《佛系皇后的养成》一书里,楚天胤登基后,杀起不合心意的朝臣那可是毫不眨眼的。
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放在他身上,再合适不过。
就算是后宫的嫔妃,若是犯到了他的手上,轻者打入冷宫,重者同样是一个字,给爷死。
现在楚天胤虽然还只是太子,但她不过是小小的良媛,要捏死她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。
就在云绾卿惴惴不安之际,终于听到了楚天胤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。
“云良媛,会弹琴吗?”
云绾卿一怔,摇头道:“回殿下,妾身不会弹琴。”
室内的空气骤然凝结。
矗立在一旁的易安绷紧了背,半垂的眼帘悄悄地抬了抬,瞅见书案后男子的嘴角浅浅地勾了起来,不由得替云良媛捏了把汗。
殿下脸上笑容愈盛,就愈是代表着他心情不佳哪。
云绾卿同样感受到了无声的压力。
楚天胤为什么突然问她会不会弹琴?她心底飞快地思索着,原主可说是在沈氏和云羽的宠爱下长大,幼时学了两天琴就以手疼为由耍赖不肯再学,沈氏由着她去了。
所以,不仅是云绾卿本人不会,原主也不会弹琴。
只是随着空气中无形却又越来越压抑的气氛蔓延,云绾卿心里的告警的鼓声开始咚咚咚地直响。
“琵琶筝笙,可有擅长的?”楚天胤薄唇微掀,再又吐出几个字。
云绾卿身子僵了僵,摇头回应:“回殿下,妾身都不擅长。”
易安偷觑着楚天胤又往上勾了勾的嘴角,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半步。
“那……会吹箫?或是,笛?”
少了一个吗字的问话,代表着殿下只想听到肯定的答复。易安暗自解读着楚天胤的话,飞快地瞥了眼堂中央的云绾卿。
云绾卿没有急着回应这句话。
虽然看不见楚天胤的神色,但是从他的声音听来,明显是不需要否定的回答。
但答案,却让楚天胤失望了。
而,让楚天胤失望的人,通常都……活不久。
这个想法骤然跳上心头,云绾卿暗暗捏紧了拳。
她缓缓地抬起头,看向楚天胤,诚挚道:“回殿下,妾身不会吹箫,也不会吹笛。但妾身一心愿为殿下分忧,敢问殿下,有什么是妾身能为您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