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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,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你先回去吧。”
苏宁宁知道老妈一向是个坚强的女人,她担心也没用。
她正要转身回去时,一个身影冲了过来,撞到她的肩膀,害她险些摔倒。
“医生,医生,我妈她·····”
苏宁宁还没看清少年的面孔,就听见了这沙哑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······”母亲的脸上挤满了无能为力的歉意和憔悴:“你节哀吧······”
死亡这种东西,纵使是母亲这样看过无数生死的人也无法抑制悲伤。一个一个悲剧总是在这个白色的地方上演。
少年瞬间瘫倒在地上。
他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,痛苦、绝望交织在一起,两行泪水如决堤奔涌而出。
他捂住自己的脸,将那破碎的表情埋进胳膊。
母亲很是心疼,弯下腰,轻轻拍着他的背。
苏宁宁听见一声声断断续续的、掺杂百感的哭声从那人口中传出。
那哭声听了直教人心碎。
苏宁宁是个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,没见过什么生死,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还健在。
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沮丧无力,却不知道为何。
她觉得窒息,也觉得心疼。
她突然觉得死亡好可怕,好像要活生生把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吞掉。
第二天苏宁宁又到医院来送饭了。
但她没看见老妈,却在老妈的办公室看见了昨天那个悲痛欲绝的少年。
少年垂着头,眼睛不知是闭着还是睁着,双手握成锤状,抵着额头。
“你还好吗······”她小心翼翼的问。
少年没有回话,也没有抬头,像是静止了。
苏宁宁也不觉得尴尬,把饭一放,就坐在他旁边。
反正她爸让她带给母亲一些话,一时半会她也还不走。
“你不要太难过了。毕竟沉浸在悲伤里对身体不好,我相信你母亲也不希望这样的。”
苏宁宁这辈子没安慰过人,一开口就是这么狗血的台词,但她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下去。忽然又转念一想,他现在最需要安静才对,想着,立刻闭了嘴。
但少年却突然抬头了。
他轻声说了句什么,苏宁宁一时间没听清楚。
只见他要离开的样子。
苏宁宁下意识叫住他。
少年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。
苏宁宁脑子一热,把桌上的饭递过去,还是热的。
“诺,这个给你,不要饿着了。”
往后苏宁宁每每想次少年接过饭盒那一幕都会不自觉笑起来。
虽然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,也是最后一次。
但她已足以。
世界这么大,萍水相逢是路人,她还能苟求什么呢。
只是她的初恋就这样沉落了。
少年叫什么,来自哪里,她都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他来自南方,或许是广东或许是福建,亦或是广西。
但她最近看天气预报,好像南方开始下暴雨了。
他的城市,也在下雨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