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”一声倒地,沈箴的额头重重砸在了桌角上,晕了过去。
“小姐!”徐管家慌张上前,有忙怒斥顾锡华,“你还不快抱小姐上床!”
顾锡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。
他以为沈箴娇纵惯了,刚才又在耍小手段……
抿着唇,他挪动跪得麻木的腿,默默俯身将人抱起。
怀里的人出乎意料的轻,顾锡华微微拧眉,这才不由低头看了一眼。
却发现沈箴额头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,衬得她的脸更加没有血色。
他的动作不自觉温柔下来,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。
徐管家拎来医药箱,一边给沈箴止血,一般冷道:“顾先生,要不是我们董事长施以援手,这清潭村的人早就饿死了。”
“当初可是你亲自答应了和我家小姐的婚事,小姐虽然性子娇纵了些,但她本性不坏,既然你拿了好处,就该对我们小姐好一点。”
听着徐管家的话,顾锡华暗暗眼神,然后走出了房间。
此刻,沈箴躺在床上,却像是坠入了无底洞。
她做了个很长的梦,梦到了自己前世有眼无珠,爱错了人。
爷爷死后,没有人在乎她,她被关在仓库折磨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!
她真的好恨啊!
下午两点。
沈箴从梦中挣脱,捂着心口睁开眼。
可梦中临死前的痛苦和折磨好像附骨之蛆,疼得她难以呼吸。
徐管家见状,立马上前:“小姐,身体感觉怎样?我已经让顾锡华给你煮了药,等喝了药就好了……”
“让他滚!”
一听见‘顾锡华’这两个字,她就没忍住恨意。
就在这时,门‘吱啦’一声被推开。
顾锡华一脸默然的端着药进来,稳稳的放在桌上:“沈小姐,你的药。”
他虽然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,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刚才的辱骂。
沈箴紧紧的盯着他,眼底带恨。
她很清楚,此刻心脏的感受绝没有那么简单,这疼就跟上辈子她临死前的那种疼,一模一样。
徐管家察觉沈箴状态不对,上前提醒:“小姐,咱们先趁热喝药吧。”
沈箴收回思绪,忽然提及:“我想喝新鲜的鲫鱼汤,顾锡华,你现在立刻去河里给我捕鱼。”
腊月寒冬,水面上都结冰了,抓鱼可是难上加难。
徐管家劝道:“大小姐,这是不是太危险了……”
沈箴却看着顾锡华:“今年年景不好,庄稼颗粒无收,若不是我沈家送来棉布和粮食,恐怕你们这个年都不好过吧?”
“我现在只不过想吃条鱼,不可以吗?”
顾锡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。
如若他不去,她很有可能收回物资。
顾锡华沉沉看了她一眼,最终点头:“好,我去。”
他果断的离开,门被紧紧关上,徐管家无奈:“小姐,您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?”
沈箴心里不快,透过窗户,看着顾锡华的背影,喃喃道:“他欠我的还远不止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