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似淬了毒,一步步向她走来。
南晚棠双手被反剪捆着,压坐在地上,脸上的笑意,早已变为疑惑惊惧:
“李姑娘,你也太柔弱了些,我如何能将你手腕折断呢?”
南晚棠生得幼态,一双剪水猫瞳忽闪忽闪。
人畜无害的样子,怎么看都不可能把人手腕折断。
反观李鹭,纵然美丽可人,但此时一脸凶相,哪里像个受害者。
引得周围人面露不忍,不少都在小声劝李鹭大度。
李鹭脸色更是阴沉几分,在试过右手确定无法用力后,恨声道:
“还在蛊惑人心!我说柔儿为何总是诉苦,你果真是个毒妇!”
“害了你父母兄长祖母不够,还要害本小姐!今日本小姐就将你这张脸划烂,且看你如何骗人!”
吃瓜群众看热闹不怕事大,议论起来。
“没听说吗,这将军府的二小姐命里带煞,谁和她走得近谁倒霉,看看咱们大将军和少将军,那仗七八年还没打完,据说啊,已经......”
“哎哟!真晦气......给个教训也好,省得过几冲撞了太子妃,几个脑袋够砍的呀?”
“是啊,太子妃本就身子骨不好,太医说她头胎胎位不正,这才办宴冲喜,别她一去,直接......”
“哎呀别说了,当心祸从口出!”
众人知道南晚棠在将军府并不得脸后,纷纷倒戈开始指责南晚棠。
甚至有刚买了菜的,抓起就扔。
“你们做什么,我们小姐从没有害过人,更别说命里带煞,那都是莫须有的!”
衣湘看到事态变得严重,惊慌之下,用被反绑着的身体,拼命护住南晚棠。
但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能护到哪去,多一个人挨打罢了。
“国师大人出行,谁敢放肆!”
混乱中,一道浑厚威严,暗含着内力的声音响起。
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,李鹭的手僵在半空中,随众人一起,向声音来源处望去。
南晚棠不动声色地,把针偷偷放了回去。
心中有些嘀咕,她方才看到的人马,居然是国师?
只见离她们不到三丈的距离,不知何时,已浩浩荡荡地站了好些人。
排头两队黑色锦衣骑兵,手持绛紫十二星辰旗在前开道。
枣红色十六抬大轿,轿顶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金黄色。
轿子之后,更是呜呜泱泱地跟着百名侍卫。
仪仗赫赫,几近皇驾。
普通老百姓,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此等场面。
在看清象征国师身份的十二星辰旗后,众人纷纷跪在道路两边。
李鹭面色一喜,上前两步跪在道路中央。
故意将腰部下沉,摆出一个妩媚姿势。
手上的簪子已经重新插回发间,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状。
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。
南晚棠见状,低头看看自己还算干净的衣裙,带着衣湘默默往旁边蹭了蹭。
过了一会儿,南晚棠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