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无表情,径直朝着周素珍走过去。
等到离得近了,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。
这一刻,时间仿佛又静止了。
此时的李永锦,已是十八岁。
脸上褪去了几分稚嫩,多了几分刀劈斧刻的坚毅。
成年后他的个头飙升,超过了周素珍。
比她多了大半个头不止。
“嘻。”
李永锦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竹篮,将其丢到一边。
“不看!”
看多了,容易做梦。
红粉骷髅,终究是一场不算完美的梦。
李永锦觉得,自己不应该沾染。
见他如此动作,周素珍摇摇头转过身去。
神色中,增添了一抹怅然若失。
这一批信,可又是三十八封呢。
……
适逢山风吹过野,人间向晚,山河已秋。
悠然间,南山可忆,
又是五六年过去。
李永锦换上了一席红衣,扎紧了额头的朱红头戴。
这是入门十年礼袍,宗主钦点派人送来的。
说来也巧。
在袍子送来之时,李永锦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筑基。
十年的积累,让他筑基简单地如同喝水。
如此礼袍,也算是双喜临门十分应景了。
“小师弟!”
有人叫他。
一转身,李永锦恍惚了一下。
转眼间,这已经是自己来到青山宗的第十年了。
来人正是周素珍师姐。
年近三十的周素珍,仿佛青春永驻一般,还是李永锦记忆里的美好。
十年岁月,丝毫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。
岁月,从不败美人!
李永锦心中感慨,便有几分触动。
他摸了摸鼻子,自觉奇怪。
怪了,自己最近为何这么悲风伤秋了?
莫非,是要老了吗?
不过,李永锦看到竹篮子,又皱紧眉头。
又来了?
都说青春期的女生新鲜感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在持续送信无果后,她们大多数人早已放弃。
可依旧有那么一两只战狼,默默持续到了现在。
从一堆舔狗之中,脱颖而出。
让李永锦非常无奈。
这应该就是,所谓的习惯吧。
等到周素珍走近。
李永锦一把夺过其中的信件,对着山脚丢了下去。
带着筑基期的法力,信件瞬息不见。
去你丫的战帖!
“哎,师弟别!”
周素珍惊呼出声,叹息道:
“那是师父的信,是师父的信啊!”
随后,李永锦看着空空如也的信篮,疑惑问道:“啊,那我的呢?”
“你的?”
周素珍摇头:“没有啊,哪有你的。”
听到这话,李永锦仰天大笑。
差点笑出眼泪来。
“信……没了!太好了,小爷我终于将那些舔狗熬死了!”
“去你丫的收徒大典,以后说什么都不主持了。”
……
周素珍闻言,笑得非常勉强。
她用手按紧了竹篮最底层的暗格,抿着嘴唇不知所想。
师弟,其实…我撒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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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了好大的功夫,李永锦终于找到了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