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你看,那林子驻地在南边,而龟兹部则位于北边,无论突厥人是与龟兹人沆瀣一气,还是只是收到风声想趁乱来掺一上脚,一旦开战,咱们就会被两面夹击,应接不暇。”
朱筌惊讶于她灵敏的战争嗅觉,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卫队长,手中没兵没权,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劝到:“就算如此,咱们区区一届小兵,上边没发话,咱们也没办法啊…”
可这番话并没有浇灭林薮春的冲劲儿,她摇摇头说:“突厥人只派了这么一小队人,可见他们此次并没有大举进攻的意思,至多不过两个营,咱们没有接到打龟兹的调令,可见此次军中并不准备带上我们,既然如此,咱们若提前埋伏准备,以少胜多也未必不可能!”
朱筌看着她信誓旦旦的笃定模样,不禁也生出了几份信心,可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。
毕竟新兵营虽没有营长,可如他一般的卫队长却还有四个,况且,此事若成了自是大功一件,若是没成,便是无令擅动,那可是违反了军法的。
仿佛是看穿了他的顾虑,林薮春郑重的向他行了一礼,直视着他说到:“请阿兄帮我将大家召集起来,若是我说服不了大伙,我便绝不再纠缠此事,且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。”
朱筌见她如此坚持,便更加确信了她心中是有成算的,他也是大好青年,哪有不想建功立业的,他咬了咬牙,下了决心,拍拍林薮春的肩膀:“此事阿兄应了,我负责去叫人,到时可就看你的了。”
新兵营的人都坐好奇的围坐在空地上,今日清明休沐,也不用跟随教习练兵,可朱队长不知为何突然将他们叫到此处。
林薮春见人到齐了,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将今日之事说与大伙,众人听完有惊讶的,也有不以为意的,她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说道,
“咱们新兵没有靠山在这军中要想出头,便只有立下战功拿赏这一条捷径,可若是运气不好,在这军中一年年的熬下去,最后左也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老兵,拿上一笔粮晌回乡罢了。”
众人听到此处虽有不忿,可却也知道她所说的是军中实情,低沉的气氛开始蔓延。
林薮春见她想要的效果达到了,就接着说到:“此事虽说非同小可,但咱们当初既然来投军,谁还没曾想过要保家卫国,干上一番大事业再衣锦还乡呢?”
她说的慷慨激昂:“诸位若是同意随我同去,我虽没有绝对的把握,可仔细谋划再加上咱们抢占了先机,至少七成胜算是有的,事成之后,功劳也自然是大家的,晚生也绝计不会抢功吃独食!”
她话音刚落,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便四处响起,突然,朱筌拍地而起,大声说道:“老子跟你去!男儿在世若不建功立业活着还有什么意趣!”
接着刘福顺也站起来,“我也去!我娘还在乡里等着我呢,不多拿些赏赐,如何孝敬她老人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