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,奶奶,婆母……”她一一打着招呼,看上去乖巧温顺。加上今日穿的小裙子是素色简约的风格,和斜靠在轮椅上、一脸冷峻的时墨阳,倒还真有几分般配。
时老爷子给她简单做了介绍,招呼她在进门的沙发上坐下了。
端坐在上位的文家掌权人、文袖瑛的亲爷爷文益当脸色不善地睨了她一眼,看向时墨阳时的目光却又格外慈祥,仿佛真是个关心他身体的好长辈。
“墨阳,我听说你才刚醒,怎么就出门去了?外面风大,小心再吹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话里话外,都在责怪颜可倾的不懂事。
就好像他出门,是她非缠着要求要去的。
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。
时老爷子碍于文家手上重要的资源,没有反驳。
“多谢文董关心,小辈身体虽不如从前,但新婚回门是不可少的礼仪。爷爷向来教导我为人要讲究信誉,更不能枉顾礼义廉耻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
时墨阳脸色有些苍白,声音也是虚弱冰冷的。
几句话,不仅讽刺文家当初背信弃义,更是强调了他和颜可倾的关系——他认定了这门婚事,便是任何人,也更改不了。
在座的几位长辈都是老狐狸,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只是未曾想,他会为了一个小小女子,当众开口反驳文家。
时老爷子意识到事情不妙,急忙圆场,“老兄弟,这孩子大病初愈也是多亏了可倾这丫头的照顾,今日大家刚好也都在,不如留下来一起用个便饭?”
“好啊!”文益当没有拒绝,神色意味不明地盯着时墨阳。
他还真是要看看,这小子是长了什么本事,竟放着文家这捷径不走,偏要走那分文不值的独木桥!
老爷子赶紧给管家使了眼色,让他去安排用餐事宜。
坐在一侧的康雅和儿子对视了一眼,突然心生一计。
“爸,我跟着去安排下,免得厨房那些个新来的厨师不了解几位长辈的口味。”她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。
她刚走,时晋阳就径直走过来,有意地从她面前推走了时墨阳,“墨阳该吃药了,我先带他下去,可倾你留下来陪爷爷和几位叔公聊聊天。”
“也好。”
出乎所有人意料,时墨阳没有拒绝,反而冲她嘱咐一句,“这几位都是爷爷的好兄弟,你跟着他们多学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也好。”
“这……”颜可倾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紧张得握紧了双手,想要跟上去又不敢。
时晋阳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,和在座的长辈快速道了别,推着时墨阳去了里屋。
“跪下!”
等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,文益当喝了一句。
颜可倾吓得没敢多想,立刻就跪下了。
早知道文家的人会给文袖瑛“报仇”的,不想一切来得这么快。
看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,文益当气焰更加嚣张,“你可知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