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他压下去!”秦烟决绝转身,唯恐他再口不择言。
“谁敢?!”封湛周身杀气乍现。
宫人们踟蹰着不敢上前。
封湛逼近秦烟,举起手中瓷瓶:“此药是用来治发物急症的,既然有效,则说明陛下也有此病。”
秦烟一怔。
就见封湛逼近她身前:“那家做糖葫芦放桃干,整个皇室中,吃桃会引发急症的只我一人,陛下他……当真是皇兄的孩子吗?”
秦烟的心颤了颤:“你想的未免太多了。”
这时,太医走出。
封湛抢先开口:“陛下如何?”
秦烟脸色一白,却听太医说。
“时下天寒,臣听闻陛下曾在御花园逗留玩雪,应是乍进到过于温暖的殿内引发的喘疾,稍作调理即可,太后与将军不必忧心。”
封湛下颌紧绷。
他没说话,半响一言不发,拂袖而去。
待他走后,太医才终于如实相告。
“太后娘娘,陛下是因为吃了某种发物引发的急症,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,臣会守口如瓶。”
秦烟赏过太医,疲惫的靠在榻上:“夙夜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夙夜悄无声息的来到内殿。
秦烟按了按眉心,精致的妆容都难掩病态:“此事万不可叫封湛知道。”
夙夜眼中满是担忧:“是,太后,您多注意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再过五年,瀛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。”秦烟嗓音轻软,“哀家也能放心了……”
可翌日。
封瀛就被人诱哄着,私自赦免了御史及其全族。
秦烟气得险些昏死过去。
御史堂而皇之的损了皇家颜面,却能安然无恙,皇室威仪何在?
封瀛是个心软的孩子,只是这份善良……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百害而无一利。
更是将她们母子架在了火上烤!
秦烟支着额,眼底满是疲惫与失望。
“夙夜。”她语气中难得有了脆弱,“御史一家,便交给你了。”
“太后宽心,属下定不负您所托。”夙夜垂眸,掩去其中的心疼。
翌日早朝,金銮殿。
“臣有事启奏!”大理寺卿走上殿前。
“御史满门一百七十余口,昨夜无声无息被屠尽,经仵作查证,皆是眉心中剑毙命,此等手法,应是消失多年的天下第一刺客追命所为!”
秦烟淡淡道:“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封湛锐利的眸光透过珠帘直直望向秦烟。
秦烟淡淡抬眸,这一局,是她赢了。
退朝后,御花园。
封湛拦了秦烟的撵。
秦烟屏退左右。
“太后当真是心狠手辣,一百七十余口,一个不留。”
听得质问,秦烟不以为然:“将军可有证据?”
封湛冷笑:“呵,你身边那名叫夙夜的侍卫,很不简单。”
他话音刚落,明黄色的身影眨眼从他身后冲到秦烟跟前:“母后,真是你做的吗?”
看清封瀛眼中满是陌生与不解,秦烟心中一痛,其中利害不知如何与他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