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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当初来是因为颈椎不舒服,想做个按摩,当时的邓发刚成为盲人不久,身上有一股忧郁气质。
忧郁其实是变相的示弱,,总能激起一些女孩天生的母性。
万姓女孩来了两次,第三次和邓发上了床,就在这张按摩床上。
那天晚上,邓发觉得自己在一座孤岛上,从地上飞到空中,从空中飞到地上,从地上飞到水里,
从水里飞回到地上,来来回回。
他什么也看不见,就这样被一步步的引导,像一个刚刚开始学走路的婴儿,在黑暗里感受人的本能。
女孩一点也不放荡,相反,她很爱书法、绘画这些传统的艺术,像是古代的才女。
一次,邓发深情的对她说:“我爱你。”
女孩笑的很灿烂,也很天真。
他把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翡翠戴到了女孩的脖子上,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,也是这间房子里唯一的真东西。这块翡翠青白分明,透明温润,上面还留有余温。
女孩急忙推开,说:“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。”邓发固执的为她戴上。
他的手搭到女孩光滑的脖颈时,女孩小声哭了起来,邓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。
女孩说:“我怕我对不住你。”邓发一把搂住了她,那天他们什么也没干,就只是搂住对方。
几天后的一个早晨,邓发听收音机,听到很一个有意思的新闻。某个诈骗组织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,主要是因为其中的一名万姓主谋忽然反水自首。这个诈骗组织专门欺骗残疾人士,利用他们的不便之处实施诈骗。
那个播报员的声音有点像白岩松。
邓发把收音机砸了,之后他再也不听新闻,也没再爱过任何人。
邓发觉得干瘪的眼眶里有些湿润。
忽然,他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,像尖针一样的吐信声钻进了耳膜里。
他紧张的喊起来:“张用,张用,那个声音又来了!”
伴随着清晰的脚步,一个声音低低的说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又听见蛇的声音了。”
“你大概是喝的太多了,你这里有没有解酒的东西?”
“不,我没醉,我听得很清楚。”邓发紧紧的拉住张用的袖子。
张用叹了口气,从邓发手中把袖子扯了过来。
“我找找看吧。”他说。脚步声慢慢变远。
邓发辨明方向,那正好是关着尸体的房间,他一下子想起一件重要的事。
“嘶嘶……”那骇人的声音再一次作响,而这一次,声音不是从邓发的脑海里回荡开的,而是来自于那间房间,此刻的杂物间里储藏着可怕的东西。
他骇然,急忙下床去阻止,但身体却死死地摁在床上,动弹不得,逼人的寒气蔓延在他的身上,眼睛上,一寸一寸的试探他的理智。
他想叫喊,但嗓子里就像被一团毛线团堵住,他张大了嘴,涨红了脸,却悄无声息。
接着,他听见“咕咚”一声闷响,张用凄厉的惨叫起来,叫喊得撕心裂肺,仿佛正在遭受什么极大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