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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喝下一碗苦涩的助孕汤药,就听芙蓉说:「孩子来了。」以前我见汤药就头疼。
每次喝药时,池湛都是哄了又哄。
适时递来一颗果脯。
现在即使他不在跟前,我喝苦药已经面不改色了。
我用手帕擦了擦唇角,打趣她:「孩子哪是说来就来的?」要来早来了。
我求神拜佛,求医问药七年,至今肚子没有动静。
芙蓉面露难色:「不是的夫人……是相爷从外面带来了个孩子。」我脸上的笑僵住。
没见到孩子时,我安慰自己,可能是池湛在外面捡了个孤儿也不一定。
可看到他们相似的眉眼,我心中一阵恍惚。
我看着久病婆母面带喜色,把他抱在怀中:「总算见到乖孙了!」池湛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,安慰:「你放心,我不会让孩子的生母进门。」此话一出,那个奶娃娃嘴一撇:「荀儿要娘亲!」
婆母连忙哄道:「奶奶的心肝可别哭!」
安抚好孩子的情绪后,愤愤地看向我:「许氏,你竟这般容不得人?忍心让这半大的孩子跟他娘亲分离」我沉默片刻:「我不仅不准他母亲进门,也不准他进门。」婆母瞪大眼睛:「什么?许氏,你明知池家一脉单传,存心让池家香火断绝是不是?」我抿紧唇:「这个小孩,万不能上池家族谱。」
说完,我回到房中。
空气里的药味还未曾散尽。
池湛进来,将我抱在怀中:「阿喜,可是生气了?」我目视前方,任他低哄,不为所动。
他颇为无奈:「若非母亲病重,你又迟迟不曾有孕,我不会把他带回来。我为你牺牲的还不够多吗?为何你不能体会我的难处呢?」京中不少人见他没有子嗣,想往他府中塞美人,他都拒绝了。
可这不是应该的吗?娶我时,他曾发誓与我一世一双人,绝不纳妾。
我抬头看向他:「所以你是准备瞒我一辈子的是吗?」他垂眸:「我这不算违背誓言。」
是的。
现在就我一个人有名分,他只是有了个孩子而已。
他强词夺理,让我觉得好笑。
我强忍酸涩:「是的,孩子是地里长出来的。」
他沉默。
我们开始了冷战。
即使我不准许,孩子也被接进府中,养在婆母院子。
顺着时间线,不难查出真相。
四年前,我给池湛挡箭受伤的日子。
他与任影春风一度。
她有孕后找上门,池湛对我说是来投奔的远房表妹。
我信他,把她安置在庄子里。
不多时,任影便被从庄子里带了出来。